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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一首英雄诗——致《昨日重现》


虽然迟到了三个月,但我真的很爱这篇文,从我的高三追到大四,我很感谢作者能写完这部英雄史诗。

 @honeynoon 您的《昨日重现》,在我心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这篇文值得很多长评,等这篇文完结的时候我必须得给它写个长评”——这是我刚开始追这篇文就产生的想法。


所以,就算已经拖了三个月,就算只有逻辑混乱想到哪说哪的废话一箩筐,我也得厚着脸皮地写点什么出来,好歹让自己不要辜负这么好的一个故事。


很荣幸能成为蜜比较早的那一批读者,在《昨日重现》大概才进行到第二三四十章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会有写得这么好的同人啊,这么好的文应该被更多人看到啊。但也很遗憾没能全程一直追下去,一直反反复复,甚至于在完结三个月后才慢慢把这篇文给看完,除去这样那样的外界因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这篇文实在是太沉重了,太沉重了,它不可能成为夜间睡前小甜品,让人看完就心满意足地睡觉;也不适合被当作消遣,在火车上地铁上拿出来打发时间(除非你完全不介意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丑样被车上的人看见)。对于我而言,《昨日重现》全然是一部漫长的英雄史诗,它构造出了一个完整的血肉碰撞的宇宙,阅读它需要把情绪情感全都沉进去,这太累了,这不仅仅消耗作者的心血,读者的精魂也该被牵动,随着故事里主人公的生命轨迹被磨损。我害怕这样的消耗,所以总不敢轻易踏入。又因为我已经把这当作了一个宇宙,我不忍心看到故事完结,总希望它是未完待续的。


可确实又做不到不看。


人大多数时候都会本能性地趋利避害。我个人很少主动看复杂沉重的东西,最早点进这篇文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一篇轻松穿越文,蜜也确实很擅长各种新奇的比喻,擅长把老梗玩得别出心裁,所以我毫不设防地、乐呵呵地看了下去。可是随着剧情的深入,我才发现这个故事一点也不简单,它就如同巴基·巴恩斯的一生一样,在早年简单快乐的金色时代之后,就急转直下地变成了漫长的、沉重的、冰冷可怖的鬼故事——考虑到《昨日重现》的设定,或许他从一开始都没有得到过绝对纯粹的简单快乐。


是的,这篇文里的巴基并不是什么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曾经是,在很短很短的一段时间里,之后他就失去双亲被亲戚们踢进福利院,从此和他的宿命(AKA史蒂夫·罗杰斯)永永远远地绑在了一起。


但这不是为虐而虐,不是为了让可怜的巴恩斯和罗杰斯更可怜(虽然事实上,确实),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设定,福利院的生活,无疑让两个男孩更有了相依为命的感觉,而这么长时间的相濡以沫、形影不离,才使得之后二人情感的深刻更加理所当然。


我很喜欢蜜描述他们的一段话。“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从你人生的初始,从你的根茎扎下,从你的芽叶萌发,他就和你紧紧拥抱在一起,死死纠缠在一起,你对他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安全。”为什么会安全,因为互为养分,互为空气,彼此雕刻,一个人雕刻出另一个人的模样,又心有灵犀地把心脏都刻成了对方的样子,放进胸膛里,放到了不能被侵占的位置,是那么亲密那么用力的保护。在《昨日重现》的故事里,史蒂夫和巴基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只有彼此,他们是对方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家人,他们在那么多年的陪伴中把自己活成了跟对方灵魂一样的样子,是绝对契合的一半和另一半,所以他们那样相爱,不能分离。


而这么一路看来,他们成长的轨迹也是合理清晰的。相比电影来说,好像《昨日重现》还没有那么理想主义,只是命运的推动也更让人觉得无奈。英雄不是年轻人热血上头喊出来的东西,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英雄的,他们加入军队本身只是为了活命而已,国家,自由,世间美好,这些都是他们真正见识到战争的残酷之后,才决心要放在肩上去守护的东西。


蜜在写WW2时期,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还是深蓝和飞鹰时,总说自己把这两个人写得太苏了,可我要说苏得好!苏得妙!超级英雄就该苏得叫人眼泪口水一起掉!蜜的苏不仅没有让人物失真,反而使得他们的形象更加立体迷人。美队系列电影和复联系列电影里的美国队长很少有机会展示他除近身搏斗以外的各项能力(毫无疑问,冬兵更少),好像他们能成为英雄只是因为心灵和运气(管它是好运气还是坏运气吧)。当然,这两样东西都挺重要,可是不该只是这样。从两个小家伙即便沦落为小流浪汉也不忘流连于图书馆开始,蜜就在为他们未来的能力展示铺路,又到后来,宇宙魔方的能量输入看起来就像是什么英雄选拔考核一样,又只有他们通过了测试,只有他们这举世无双的两个英雄。


灵魂,命运,这两样东西很玄,看不见摸不着,但不管是现实还是艺术,事情的走向都逃不开被它们给左右。蜜很喜欢写蝴蝶效应,而在这个以罗杰斯和巴恩斯为主角的故事中,其他人物也免不了受到他们蝴蝶翅膀的震颤。


差点忘记说,《昨日重现》差不多是被我当作一篇群像文来读的,我爱里面的每一个英雄。


伍茨、艾德里安,这是两个被直接影响的人,是两个被温柔擦干眼泪,被善意激励着完成壮举的人。英雄或许独行,但并不孤独,因为总有人会被英雄影响,总有人愿意去继承英雄的理想,这一点,甚至不需要什么名号,仅仅是作为自己的史蒂夫·罗杰斯和巴基·巴恩斯,他们凭自己就可以做到。而伍茨与艾德里安也成为英雄,他们又影响更多的人,到最后,拯救冬兵的伊恩·凯特,更是佐证了蝶翼的无限威力。而对于史蒂夫和巴基而言,他们不仅需要感谢给予帮助的人,也需要感谢自己的良心。


我同样感谢娜塔莎和郎姆洛,感谢蜜安排给冬兵的漫长严冬里的两个“朋友”。是英雄还是恶棍,与生而有之的灵魂有关,但又都不是生来注定的。于是,本就不是天生恶棍的黑寡妇和交叉骨,在接受到冬兵没被完全封印的点点人性后,回报给了他更多。很难描述我有多么喜欢《猪油方糖》那一章,“我面前的这个人这样好,她想,我要让他见见太阳……”九头蛇的生活,很黑,很冷,但是冬兵心里还有一个亮着光的小房子,不愿意彻底背弃光亮的娜塔莎和郎姆洛看见了泄露出的那一丝暖色,于是他们想再多拉他一把。黑暗绝境里三个怪物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依偎在一起,骨肉都畸形了,但是总有那一天的,总会重新走到太阳下的。还有之后的高贵的绿眼睛猫咪王子,笑得像个伟人的很有钱的泽维尔,从王子变成国王的同样有钱的高贵光辉的特查拉与他智慧卓绝又同样高贵善良的妹妹苏睿,另一个红色的小女孩旺达,在城市里飘来荡去的三只小虫,我很感谢这是一篇群像文,不仅仅是那个年轻的永远笑着的詹姆斯可以拥有朋友,不会笑的冬兵也可以,他也会交到朋友。


即便詹姆斯的朋友已经都不在了,詹姆斯的朋友只剩下那一个了。


除了两个备受折磨的苍老灵魂,这篇文里让我流下最多眼泪的(而且是一边流眼泪一边在心里想作者到底是不是人啊文字的张力怎么会这么强啊),一定是佩吉·卡特和霍华德·斯塔克。


我再一次说,我宁愿蜜的《昨日重现》替换掉电影成为正片。电影展示出来的内容太有限啦,可是昨日的故事是多么鲜活丰富啊。他们四个人,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兄弟姐妹,所以电影里最残酷的杀爹情节到了这个故事里才会更加残酷。两年过去,我在看到“他不吃青椒”时还是会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条件反射性地掉眼泪,他们也真的是把彼此刻进骨血的朋友,所以冬兵还会模糊地喊出“Tiny”,所以霍华德才会临死了还拼命地喊着“我不恨你”。还有风烛残年的佩吉,蜜这个人就是这么残忍,居然让她在新年夜里收到全部已故的三个兄弟在很多年以前写给她的信,信上的文字还是年轻的,可是读信的人早已苍老残破。太苦了。


被彻底破坏的,这么多人的另一种人生的可能性,太多遗憾了。


但幸好,有的遗憾还能得到被填补的机会。记得蜜早先说过,最早写这篇就是想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英雄事迹和爱情故事,来向世人证明他们拥有多么美丽的灵魂。于是至少,那些尘封的故事再度被看见,人们知道了两个英雄还会继续相爱,故人之子的心结也彻底解开了,多好啊,钻石蒙尘,但当你悉心对待,它总会再度发光。


写到这里才发现我好像都没有怎么说盾冬,可是,他们两个还要怎么说呢?其实《昨日重现》的主要篇幅是在塑造人物,是在展示史蒂夫·罗杰斯和巴基·巴恩斯的灵魂,他们不是天生英雄,但他们是两个生来就为着一切美好战斗的人。而他们相爱的故事,相比这整部英雄史诗来说,篇幅并不是那么多,可是你只要看了这个故事,你会知道,他们也为彼此战斗,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家,是最大的伤痛与幸运,他们相爱,直到永远。他们之间太多深情了,我只能反复说着他们之间太多深情了。


我用三天时间把这个故事再一次、彻彻底底地看完,现在眼睛痛头也痛,说出的话全是我打开文档后顺着想说的话写下的,之前看文做的一大堆批注基本上都没用上。我只能说,我真的很爱很爱这篇文,很爱这个故事,我也非常感谢作者创作出这么这么好的故事。


最后,希望我的两个老英雄在这个世界里永远相爱,该轮到他们幸福地窝在一个小家里吃苹果派了。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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